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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建东|唐代鹤壁窑黄釉点彩水盂赏析






[日期:2017-05-26] 来源:李建东  作者:李建东(号鹤翁) [字体: ]

作者简介:

    李建东,字尚祚,号淇水索源、鹤翁,别署清和轩、七陋室。1962出生,祖籍河南安阳滑县道口镇。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,河南省文联委员、河南省书法家协会理事、河南省书法家协会行书专业委员会委员,河南省书画院特聘书画家,中华书画名家研究院副院长 、鹤壁市文联主席、鹤壁市书协主席,鹤壁市收藏家协会常务副会长,河南省收藏家协会常务理事。
    李建东自幼酷爱艺术,他以汉碑为楷模,曾多年反复临摹研习《张迁碑》、《衡方碑》、《礼器碑》等诸多汉代碑帖求其神韵。李建东为人淳朴、酷爱隶书。在学隶的过程中,他直追汉隶的高古气息、运笔雄强朴茂、点画方峻浑厚。李建东认为书法是一种道,做人和书法同样也应有道,唯有平淡,才更真实。因此,在他的书法作品中,他更喜爱自作诗词,书写自己真实的性灵。
   “绿荫滴翠鸟语新,青坛古铭书艺真。细品摩崖余韵在,转读一曲涤尘心。”“水袖当空舞,抖落万花生。嬉闹惊瑶池,入禅又有声。”这些诗句清新古朴,隐现为人之道。
    李建东主席在中华书画名家研究院开幕式上 李建东在国家、省、市级书法比赛中,作品多有入围和获奖,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赞誉。但李建东对艺术的追求是无止境的,在这个精彩而无声的世界里,他还将不断地追求。

      隋衰唐兴,国家的统一,政治的安定,经济的发展,带来了文化的空前昌盛,国家实行开科取士,为士人开启了一扇仕进之门。文事兴,其业盛。文房四宝,“笔墨纸砚,四者为学所资,不可斯须而阙者也。”(《文房四谱》徐铉序文)成为文人的珍爱和书房常备之物。士人入庠,十年寒窗,萤辉竹素,苏秦刺股,孙敬悬梁,何其苦耶。“水复山重客到稀,文房四士独相依”(陆游诗句)。孤度长夜,把卷苦坐,读诵经史,只有文房清供相陪伴,几案上的雅玩已成为文人怡情悦性之物。
      文人对文房用具极其讲究。宋代赵希鹄在《洞天清录》一书中曾讲“铜性猛烈,贮水久则有毒,多脆笔毫,又滴上有孔受尘,水所不清,故铜器不用。金银锡者尤猥俗”,“如无玉器,用古小磁盂贮水亦佳。”可见文人“清赏”之绳尺,弃世俗之爱,不唯其器金贵,而唯其器清雅,故符合儒家的君子比德礼节。文人会在闲暇之余,寻找滋润心田的一种趣味和精神慰藉,将其审美情愫和人生追求融入书斋器具之上。书舍斋轩陈设的器物既能够彰显主人的儒雅之气,又能表现其主人娴雅韵逸的生活态度,更能体现主人的格调与品位。观其器,赏其形,悦其目,舒其心。为斗室营造出一个“明窗净几罗列,布置篆香居中,佳客玉立相映”的自在乐地。以达到“主人无俗态,作圃见文心”之境界,从中得到一种恬淡宁静,享受一份惬意畅快。
      近日笔者巧遇偶得一件唐代鹤壁窑黄釉点彩水盂,其器就展现出唐代这段历史空间上的古人情怀与审美趋向。(见图1)

唐代鹤壁窑黄釉点彩水盂(图1

   此件雅器,施姜黄釉,灰白瓷胎,器形端庄,十分典雅,器虽小而可见其大。似鼓如钵,圆口,鼓腹,溜肩,下腹内收,平底圆足。外施半釉于腹部,(见图2),内刷全釉于器中,下腹底足无釉,器身出现垂釉泪痕,周身有明显的修坯刮刀旋纹,足根处留有锐沟。整个器物胎坯厚实,浑圆饱满。口沿点黑褐色,色泽深浅不一(见图3)。器面上有脱釉剥落现象,釉面土蚀严重,在放大镜下可见褐色之上有黄釉细碎开片(见图4)呈玻璃质感,色泽莹润。黄釉与黑褐点彩形成鲜明对比,点彩酷似草叶纹样,纹饰质朴简约、釉色温润淡雅,色柔内敛,其器清雅脱俗,别具匠心独运。

图2

图3

图4

      其器口径3.4厘米,高3.3厘米,足径3.4厘米,圈足高0.3厘米,盂面径宽7.6厘米,足缘斜削一周,釉面上有小如蝇翼之开片(见图5),动咋有开落之感。这一典型的唐代之器给人一种古朴、典雅、大方之美,其造型独特,小巧精致,是一件难得唐代文房雅器。

图5

      这件精美之器,从胎土质地,釉水色泽来看,其器属唐代鹤壁窑借鉴其寿州窑烧造技艺所仿烧的产品。寿州窑是唐代六大瓷窑之一,以其独特、新颖的创烧方法,影响广泛。寿州瓷器最大特色是以烧制黄釉器为主,以适量的铁为着色剂,在氧化焰中烧制而成,由于氧化程度的不同,釉面会呈现出不稳定的色泽,黄釉有深浅差异,而就是这种深浅不一色气,更显其尊贵高雅的皇家气度,备受世人喜爱,更受文人墨客的青睐。此件鹤壁窑水盂,它与寿州窑口产品的釉色、胎土对比有明显差异。这说明在唐代这一时期,寿州窑烧制技艺,独具特色,特别是创烧出新的品种——黄釉瓷器,一时间成为全国各地相继仿效烧制,如寿州窑附近的萧县窑,湖南长沙窑,山西浑源窑,陕西铜川玉华宫窑,河北的曲阳窑和河南的密县窑、郏县窑、巩县窑等都有烧造。这表明黄釉瓷器的烧造技艺的传播与影响。
      这一点彩工艺,是以氧化铁为着色剂,烧制后呈现褐色的彩斑,其褐色之用,是否是唐代吉祥色,是否还蕴含着“士人登科曰释褐”之意呢?“褐”有两种基本解释:一曰粗布衣也;二曰黑黄颜色。水盂口沿处点褐色之彩,使深受士子的喜爱,寄托人们“释褐”之情怀,和对折桂之喜的企盼。从民俗学上分析,唐代这一时期的古泉和铜镜上所用语句和花纹样式,不难发现处处反映出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,把色彩、花草、瓜果、鸟兽等等赋予吉祥寓意。如唐代花钱:“子孙昌盛、瑶山玉彩”、“永安五男”、“长命守富贵”、“高昌吉利”等古钱吉语。从铜镜饰纹上看,有变形柿蒂纹、葡萄纹、石榴纹,则有事事如意、多子多福之寓意。如菱花和葵花形的双雀衔绶、双鸾衔绶、双鹊衔绶、双凤衔绶、鸳鸯绕花、双兽双禽绕花纹镜,都象征夫妻双双、琴瑟和谐、婚姻美满之意。还有的镜面上,有四只喜鹊,在花丛中飞翔,素称“四喜穿花”镜,再如“百福来扶” 簇六团花铭文镜等等吉语图案和吉语铭文,这一切都说明唐代存在着民俗吉语现象,人们巧用在文房之器上的点彩,是寓意“雁塔题名”步入仕途吗?这难道是巧合还是文人的偏爱,还是窑工的迎合?还有待于进一步考证。但无论是与否,笔者认为这与图个“好彩头”的民俗有关联,直接反映了人们对美好愿望的期待和对未来幸福的期盼吧。
      静坐书斋,相对这个与众不同的唐代小水盂,遥想当年,它的主人晨起于南窗之下,静坐于案砚之边,取盂中点滴之水,磨墨之间略思片刻,毛颖舔笔几许,下笔或文或诗,或札或牍,有红袖添香,有山水风屏。其景之美哉,其心之恬静,是何般景色,怎能不让人陶醉乎。其器与余有缘,见之器思其贤矣。今日之收藏,在历经文玩名器拍卖之后,倍受文雅学士的关注和青睐,其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与审美价值,则需剥璞见真,悟识理义,自得其妙。

 

(此文发表于《理财收藏》杂志2014.12总第120期)

 

作者:李建东(号鹤翁)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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