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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青釉陶瓷的考古发现与鉴定






[日期:2011-03-02] 来源:网络  作者:糕振西 [字体: ]
  四、成功烧制月白釉的金代青瓷
  耀州窑金代青瓷的状况长期不为人们所知,因《同官县志》有“自金元兵乱之后,镇地陶场,均毁于火,遂而失传”的记载,所以面目不清,而且也为早期来遗址考察的考古者所忽视。我们发掘中找出了确切的金代文化层和部分有纪年的金代青瓷,结合各地金代墓葬出土的耀州窑青瓷,得知情况并非如此。
  1127年金灭北宋,高宗赵构在临安(今杭州)建立南宋,此后金和南宋军事对峙十多年。直至1142年绍兴议和,交界定在陕西,秦岭以北属金国。在宋金对峙的十多年中,金人仅占领耀州半年,所以耀州窑比其他任何一处北方名窑受破坏都少。在南北议和后耀州窑很快恢复了青瓷生产,又成为金代的一个著名瓷窑,而且规模更加扩大,扩大的立地坡、上店、陈炉、玉华等处。
  南北议和后,金政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很稳定,金人学习了汉人的官僚体制,实行了科举制度,继承了北宋在中国北方的文化,为瓷业发展提供了良好条件。明《同官县志》载,黄堡在金尤为重镇,而且耀州窑是金国境内少有的烧造青瓷的著名窑场,金代皇室和上层需求的高档青瓷,必然取之于耀州窑,从而促进了耀州窑在金代的持续发展和壮大。此时不仅烧出了精细高档的青绿釉青瓷,还成功烧出了温润如玉的月白釉瓷。
金代青瓷多见豆青釉和翠青釉,少见橄榄青釉。器胎浅灰色,均匀致密,但胎土的颗粒略大。器物造型的特征是器壁加厚,口唇尤厚,底足较宋器略宽,足内墙多外斜,器外底成乳突状。装饰手法依然沿用耀州窑传统风格的刻花和印花工艺,但纹样简单,图案布局比较宽松,刻花的手法较粗放,喜欢采用将主题纹样装饰在各式开光之中的构图方式。青瓷纹样题材增加了吴牛喘月、牡丹卧鹿、水波游鹅、海东青逐雁、并蒂莲等纹饰,其中最具民族风格的海东青逐雁纹是将玉器上纹饰移植到瓷器上,很有特色。
  金代成功创烧出的月白釉瓷源于北宋晚期。晚宋时其色调为淡青色釉,釉层薄,釉子玻璃质感和透明度强,同时多在釉下装饰印花纹样,其器物除釉色浅淡外,其他方面和晚宋时期的耀州青瓷并无明显区别。但金代月白釉瓷则完全不同,它不仅釉层厚,素面无纹饰,而且呈半失透状,洁净、温润,玉质感很强。种类有碗、盖碗、杯、盘、碟、洗、罐、瓶、鼎炉等造型去同时期的金代青瓷相似,但更加浑圆敦厚,更具新疆和田青白玉器的优雅效果。
  20世纪80年代以来,我们对耀州窑遗址进行了国内最大规模的考古发掘,了解了金代耀瓷的真实面目。在金代出土物中,发现有行龙纹范模,也见到少数器物上有龙形贴饰,在金都城附近的女真贵族墓中也出土有高档耀瓷,因此怀疑耀州窑曾给金王朝烧造贡瓷,但一直未查阅到文献记载。感谢铜川日报社社长黄卫平先生,他在药王山南庵金代《耀州吕公先生之记》的碑上发现了大定年间(1162-1170年)贡瓷的记载,确定了耀州窑金代贡瓷的史实。我们进而联想到北京广安门外出土的那批有龙凤纹的宋代耀州瓷,似乎不应是金人由汴京掠去中都燕京的,有可能是将北宋的贡余之瓷,到金初又拿去进贡。
  五、转向民众的金末蒙元青瓷
  金代晚期,陕西遭受严重灾害,接着又受到蒙古三次入侵,仅过了两年蒙古就全面灭金了。金末耀州窑最困难的时期,恰是新兴的龙泉青瓷鼎盛发展时期。龙泉窑集南北青瓷发展之大成,南宋晚期至元初烧造出粉青釉和梅子青釉,将青瓷发展推向最高峰。而此时耀州窑则相形见绌,加上金末窑场遭受破坏,并且原料逐渐枯竭,所烧造的青瓷质量下降,原有市场被龙泉窑取而代之。耀州窑被迫将生产对象转向社会下层的民众,改变为生产大众用的普通青瓷。
  由于晚宋到金代耀州窑场的规模扩大到立地坡、上店,到此时又扩大到了陈炉,在黄堡窑场逐渐衰落之时,新创的这三处窑场因原料和燃料充足,且处于上升时期,虽然工艺制作不精,但在为民众生产大路青瓷的过程中,三窑都呈现出向上发展的趋势。这和黄堡窑场的衰势显然不同,耀州窑此时出现了中心窑场东移的局面,即由立地坡过度,最后将中心窑场确立在陈炉一带。这种迁移和中心窑场的转变,给耀州窑的延续发展注入了生命力,在以新代旧的过程中,瓷业发展又获得新生。东迁后的三大窑场,元代以前学习黄堡窑的制瓷工艺,烧造青瓷,产品多呈现工艺不精的初创状态和明显仿效黄堡窑的现象。器物以碗、盘、洗、钵为代表,多素面,少有纹饰。纹饰以牡丹、菊花多见,还有婴戏、凤鸟和海东青逐雁等,多采用印花装饰工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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